为什么比特币不是货币？

2009 年首次亮相的比特币（BITCoin）的价格一直在快速上涨。 “虚拟货币、挖矿、区块链、密码”等一系列晦涩难懂的词语，给比特币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。但是，从货币理论的角度来看，无论是炒作还是高科技光环，比特币都只能是炒作的概念，而不是货币。

所谓货币，是指在商品和服务的交易中普遍接受的东西。回顾货币的历史，除了具有实际使用价值的能够正常发挥货币功能的商品外，它还是基于国家信用和合法权利的法定补偿货币。

人类的经济史表明，在生产力低下的时期，人们之间的交易表现为易货贸易。当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，出现剩余商品时，商品交换就催生了货币，但是，在早期，货币只是众多普通商品中的一种，偶尔也扮演着货币的角色。随着社会分工的深入，不断扩大的交易导致某些商品从普通商品中脱颖而出，成为普通等价物，即经常充当货币。 据史料记载，粮食、牲畜、奴隶、兽皮、牙齿、牛角、贝壳、龟甲、珍珠、金、银、铜、铁、锡等都曾作为货币。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，金属、贵金属长期稳定地发挥着货币的作用。商品和劳务交易对货币的要求是“体积小，价值大，从而节省货币储运成本；易拆分，不因拆分而损失价值，易拆分的特点可以应对交易。大小不同；耐腐蚀耐磨，自然损失很小，从而保证币值的稳定。金属，尤其是贵金属，刚好满足高价值、易分割、损失小三个条件。因此,金属货币是人类经济史上历史最长的货币。1870年代形成的国际金本位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不时崩溃。战后英国等西方国家尝试恢复金本位制没有成功，直到二战结束，他们竭尽全力在美国提倡它。伍兹货币体系就是在它之下建立起来的。在这个货币体系中，美国实行有管理的金条本位制，其他国家实行黄金汇兑本位制。 1971 年尼克松的冲击导致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崩溃。 1973 年春天，当美国财政部不再履行其兑换黄金的义务时，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崩溃了。

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的崩溃对于人类货币的历史具有划时代的意义。意味着人类社会告别商品货币，全面进入信用货币时代。无权兑换黄金的纸币如何还债？现代信用货币是法定还款货币。国家赋予特定机构发行货币的权利，赋予货币在商品和劳务交易中偿还债务的合法权利。为保证货币流通顺畅，国家立法规定中央银行必须以货币价值稳定为货币政策的首要目标，即国家信用。可见，现代货币是以法定权利和国家信用为基础的信用货币。

互联网上的电信号比特币是货币吗，比如比特币，既不是具有使用价值的商品，也不是国家赋予的合法补偿地位，被很多人吹捧和炒作。这确实是一场不可思议的闹剧。从货币体系和货币功能的角度来看，比特币等所谓的虚拟货币并不是货币。在商品货币制度下，货币的发行必须有特定的商品准备发行。例如，在金本位制中，货币的发行必须用黄金来准备。比特币当然没有任何商品作为发行的准备，更不用说与任何特定商品建立稳定的价值联系。

从交换媒介的功能来看，比特币可以被网络游戏领域的部分玩家接受购买装备，但在现实市场中并不普遍接受。货币兑换媒介的运作需要许多条件。比如容易划分，不改变划分的价值，可以处理不同价值的交易。然而，一个比特币高达8000元，显然无法应对不同规模的交易。比特币作为一种虚拟资产被炒作，价格波动剧烈，不具备价值尺度功能。比特币的产生既不是为任何商品准备的，也不是基于任何国民经济的，缺乏商品基础，缺乏信用基础，缺乏法律基础，因此不能起到保值的作用。缺乏交换媒介、价值衡量标准和价值储存手段的虚拟资产无法用作延期支付的手段。

现代货币制度下，国家立法委托机构为国家唯一的货币发行机构，国家也规定货币发行机构应保证货币价值的稳定。据说比特币是中本聪创建的复杂算法的特殊解决方案。当然，作者对这个算法没有兴趣。但是，该算法生成的特殊解不是具有使用价值的商品，也不是国家发币权的产物。因此，从货币体系的角度来看，比特币不是货币。

金本位制崩溃的主要原因有两个。首先，由于社会经济发展比特币是货币吗，黄金供应有限，无法跟上货币需求。二是各国黄金分布不合理。现代信用货币虽然并非没有缺点，但货币当局可以根据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灵活调整货币的供求关系，有利于社会经济的运行和发展。比特币被设计成最大限额为2100万，挖矿速度越来越慢。人类社会经济的发展不愿意接受黄金供给的桎梏。他们愿意被毫无价值的比特币束缚吗？

货币发行权是国家权利的重要组成部分。无论是中央集权国家还是民主国家，丧失这一权利都是全社会所有经济主体的失职。只要国家存在，任何企图侵蚀本国货币发行权的思想和行动都是非常危险的。比特币等虚拟货币的本质是一种争夺国家货币发行权的尝试。这个意图可行吗？

（作者黄泽民，经济学博士，华东师范大学终身教授、博士生导师，华东师范大学国际金融研究所所长，原华东师范大学商学院院长；兼任上海世界经济学会副会长、中国财经学会学术会员、中国国际经济关系学会常务理事、全国日本经济协会副会长、十、第十一届全国会员单位全国政协委员、上海市人民政府参事等。主要研究方向为世界经济、国际金融和国际货币经济学。）